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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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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断了,在妈妈回国前肯定好不了,一旦露馅就完了,妈妈又要生气又要心疼,还一定会把他弄回家,再也不让他乱跑。

沈令想到这个就委屈,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猪蹄觉得倒霉透顶。

“你问物业了吗,为什么会突然停电啊?”沈令有点生气,揪着衣袖:“就算要停也该提前通知一声啊。”

贺闻帆眸光闪了闪:“不怪他们。”

“我知道这是你们公司的楼盘,”沈令气弱声量小,眉毛却皱着:“但贺先生你也不能包庇呀,你们的宣传广告写的是最好的小区。”

贺闻帆垂下头,脸色难看:“真的不怪他们,是我的错。”

沈令一滞。

他只是觉得因为停电摔一跤很倒霉,但如果要贺闻帆把错都归在自己身上,他心里也过意不去。

他语气软了些:“我不是在怪你……”

贺闻帆摇头:“确实怪我。”他欲言又止:“沈令,我说件事,你别生气。”

沈令不解。

他怎么会生气呢。

受伤犯病是贺闻帆安抚他照顾他,是贺闻帆送他来医院,一路抱着他走让他脚不沾地,他感谢贺闻帆还来不及呢。

沈令拉拉贺闻帆的袖子:“我不生你气的。”

贺闻帆坐得很直,手掌握拳放在膝盖上,是一种自省的姿态。

“我们小区几乎没有停电的可能,就算供电不足,我们也有储备电量。”

沈令眨眨眼,好像听懂了,又好像没听懂:“所以呢?”

“所以不怪小区也不怪物业。”

贺闻帆垂眸:“是我忘记交电费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?”

沈令难以置信。

他令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,说不出话。

贺闻帆自责难堪。

他握住沈令的肩膀:“怪我怪我,我会负责的。”

沈令闭了闭眼。

他情绪又上来了。

面对贺闻帆他总是容易激动,有时候不太能自我控制。

但这次比以往都要猛烈且让人在意,甚至窜起了小火苗让沈令恼火。

他压了压胸口,告诫自己克制克制,平心静气,没有什么是无法纾解无法释怀的。

只要他心平气和与世无争。

可贺闻帆怎么能忘记交电费?

堂堂一个缜密细致的大老板怎么会忘记交电费?

没关系没关系,是人就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,是人就会有失误。

贺闻帆也说了,他基本不住这套房子。

可贺闻帆怎么能忘记交电费?

脚腕的疼痛撞击着沈令的理智,他嘴巴渐渐鼓起来,手掌握紧。

第一次对贺闻帆显露出不加掩饰的情绪。

忍了下,没忍住,往贺闻帆胸口砸下闷闷的一拳。

去你的克制!

扭伤主要靠养,医生没让沈令住院。

贺闻帆交完费取了药,就来接沈令回家。

他拉开帘子,沈令低头坐在床沿,没再歪歪扭扭地靠着,没受伤的脚一下一下点着地,像在自娱自乐。

贺闻帆的外套被他叠好放在一边,他抬头见到贺闻帆,把外套递过去,贺闻帆按了按他的手腕,没接。

“还有没有哪里难受?”他弯腰对沈令说:“我们要回家了。”

沈令摇摇头,除了脚腕还在痛以外没什么不适,但脚腕的伤估计还要痛好久。

“没事了,走吧。”他说。

语气很乖很柔和,他似乎在贺闻帆取药的期间认真调整了情绪,现在半点不见砸贺闻帆时的小脾气,和往常一样平静乖巧。

闹了这么一出,又折腾到现在,虽说医生诊断没有大碍,但沈令身体终归不太受得住,脸色很差,蔫嗒嗒又可怜巴巴。

他指了指外套:“你的衣服。”

贺闻帆便拿起衣服抖了抖,披到沈令肩上,沈令连忙按住他的手背:“你不冷吗?你穿吧。”

来医院时走得急,贺闻帆没顾得上拿沈令的外套,现在沈令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。

贺闻帆抬了抬被沈令按住的手,问:“你觉得我们谁更冷呢?”

两手相接体温交融,沈令的手几乎没有暖和的时候,而贺闻帆跑上跑下缴费拿药,身上血液筋骨都活泛了,体温悬殊更大。

沈令摸到贺闻帆的手,像摸着一只火炉。

明明贺闻帆身上也只有一件衬衫,甚至比沈令的毛衣还单薄,可人家就是不冷,好像只有沈令会随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。

他松开手,沮丧地垂下头,连发丝都软趴趴的没精神。

“没关系,”贺闻帆拍拍他的头:“你还小,再过两年长开了,身体会好的。”

“会么?”沈令蹙着眉。

这种话从五岁的时候妈妈就一直说了,可现在他都成年了,体质也没见得好了多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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